「你可不可以...不要纳我当妾室...？」

皇龙耀闻言，抿唇不语。

见他没反应，云璃内心一阵紧缩，即使泡着温泉，却感觉丝丝寒凉入体。

果然...他是这么打算的吗...？

她眼中带着无尽哀伤，缓缓阖上。

轻轻一动，换成了窝在他怀里的姿势，两手也环上他的腰，鼓起了勇气，温吞说了下去。

「我...我知道，说白了...毕竟我是拿了休书的下堂妇，其实是没资格进王府的，别说侧妃，更遑论王府妾室...哪个不是世家贵女出生？我一没身份、二没地位、三没美貌、四没家世，皇子娶亲多半要考量朝中权势平衡，我若是被以妾室之礼纳进府...恐怕......」

「恐怕？」

「...小命不保。」

她小心斟酌每个用字遣词，便是不想在这时惹怒他。

这回换他没有出声，云璃内心却是惴惴不安。

待了许久，皇龙耀低沉微凉的声音才又从她头上传来。

「那璃儿待如何呢？」

云璃眼神有些空洞。

她...想如何？

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想要的是侧妃之位？还是...他以为她其实是对皇子妃之位图谋...？！

这让她瞬间惊醒，连忙抬起头、看着他仔细向他解释。

「我...我并未对皇子妃跟侧妃之位有过任何肖想，我可以发誓，我是认真的！我很清楚，虽然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实际身份，但有心探查，还是能发现我就是当年被苏家休弃的女子...拿着的不是合离书，本就不可能再嫁了！即使是一般人家纳妾，也不会接受像我这样名声的...更何况是皇子妾室，肯定是不能的。」

皇龙耀眼神闪过一道危险光芒，看着云璃的表情却是徒生一抹微笑，然微笑的背后，却隐含着缓旭而生的怒火。

「所以呢？璃儿想说什么？」

云璃急着辩解，没发现他那带着风雨欲来的冰冷怒意，只当是自己内心的痛彻心扉。

「我...我与你之间，待你正式回宫后...势必会减少来往...到那时.......」

「到那时？」

「那之后...你肯定需要开始寻找妃子，我就...」

「就？」

「就那...那之后，我继续待在云府...或是如果你觉得不妥，我也可以去琉璃阁，我保证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...任何玷污你名声的事都不会有...这样...好吗...？」

「...璃儿你要为夫养外室？还是将你当外室养？」

皇龙耀语气带着兴然、面上带笑、心底怒火却在燎原狂烧。

「我...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」

「那是什么意思？」

「就是......」

她从没想过外室这一回。

她再如何，也不会轻贱自己到那程度，何况她连侧室都不曾考虑过。

「就是？」

「到那时...你也迎娶了妃子，我们...我们之间...就当作从未发生过...好吗...？」

见他又没了回音，她又继续往下说道。

「不论如何...让外人知道我与你之间...总归对你名声有伤...现下你还没回宫，之后若是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你，那就不好了。何况只要你不说，我们的关系就没有外人知晓，你如果会在意这事，我也可以离开落英国，这样就算有人追查也查不到什么，对你名声也有帮助......」

她想着，他应该可以接受吧？

她这计画说的如此周全、且为他考虑到了全部、甚至排除了任何对他有弊之事。

却不想，抬头看见的，是他那显露冰寒的笑容、以及不带一丝温情的冷凉眉眼。

好似刚刚两人才发生的热烈并不存在一般。

「很好，原来璃儿打着的是这主意。」

他的语气，明显透露着一股波涛汹涌。

「夫君...？」

面上笑容不减，他从泉水中抱起她，不给予任何反应机会，脚踏轻功，两人便离开了温泉，来到了楼阁内的一处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