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2 / 2)

她如今只一心想着,再能和萧敬远说句话儿,好歹承认个不是,心里也安生。

可是谁知道接下来大半日,再没什么接触和萧敬远说话的,便是远远地看到了,也不过是一晃而过,却他仿佛根本没有要看自己的意思。

这让她颇有些惆怅,煎熬了大半日,最后不得已,只好随着母亲回家去了。

晚间用膳时,阿萝心不在焉的,宁氏见了,自是问起:「今日这是怎么了,连个话都不曾说?」

旁边叶青莲见此,便道:「阿萝如今年纪大了,怕是有心事。」

她素日不爱说话的,如今竟然出口说这个,倒是让宁氏多看了她一眼。

阿萝自然是知道,叶青莲保不准猜到哪里去了,怕不是以爲自己看中了萧永瀚,如今人家根本和那柯容妹妹亲热得很,不搭理自己,便有意看自己热闹?

当下淡瞥了她一眼:「也没什么,不过是累了,这种寿诞,我一向是没兴致的。反倒是姐姐,我瞧着和一位公子倒是说了几句,不知道是哪家公子?」

叶青蓉略显诧异地看向了叶青莲,她幷不知道自己姐姐和谁说话了,不过阿萝这么说,想来是不假的。

叶青莲顿时脸色微变,扫了阿萝一眼:「妹妹说哪里话?我哪可能和什么公子说话?」

阿萝听闻,便没心没肺地笑了笑,反而转首对母亲道:「娘,你瞧大姐姐,她是不好意思了,你总是要多替她打听打听才是!」

叶青莲听这话,越发难堪了,咬唇道:「婶母,我确实没有……」

她话说到一半,便停住了,其实想想,辩解这个也没什么意思。

宁氏淡扫了她一眼。

其实她约莫也明白这个大侄女的心思,向来心高气傲,昔日哪里把二房看在眼中,如今寄人篱下,年纪不小,就连自己胞妹叶青蓉的亲事都眼看有了着落,她却是没什么指望,自然心里不好受。

当下她轻笑了下,却是斥责阿萝道:「休要胡说,好生用膳是正经。」

这晚用了晚膳,各自回房,叶青莲自是闷闷的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可是阿萝这般揶揄自己,真真是让自己不痛快。

叶青蓉看她这般,却是无奈叹息:「其实今日这事儿,原怪不得阿萝,你说好好地用着晚膳,你非要挤兑她一句,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,往日被老祖宗宠着,现在又被二叔父二婶母宠着,哪里是吃亏的人,你也是平白落难堪,自找没趣。」

这话由亲姐妹说来,比阿萝说得更让叶青莲难受,她瞥了一眼自家妹子,半响终於道:「如今人家要给你做亲,你这心里,怕是早没有死去的爹娘,更没有我这个姐姐了。」

叶青蓉闻言一怔,待要说什么,却见叶青莲已经兀自过去榻前坐着,她没法,待站了半响,才叹了口气。

阿萝说言语间揶揄了叶青莲,自己随后也就将这事儿丢在脑后,回到房中,又想起萧敬远一事。

想起他白日间误以爲自己对萧永瀚有意时,那张脸黑得像锅底,这分明是打翻了醋罎子的样子,不免心里泛乐,忍不住想笑。

再想起他夸自己好看,又觉得脸上发烫,忍不住摸了摸。

最后再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撒野胡乱指责,又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鲁嬷嬷见自家姑娘自回来后,便用手支着下巴坐在窗前案几上,一会儿长吁短叹,一会儿抿唇轻笑,眼里放着光彩,脸上带着红晕,不由暗地里摇头。

「女大不中留,姑娘这是有了心事呢。」

阿萝听了,颇有种被人看破心事的尴尬,便吐了吐舌头,却是对鲁嬷嬷道:「嬷嬷,你好歹让我清净清净吧,我想正事呢!」

鲁嬷嬷摇头叹息,也就出去外屋了。

阿萝这边见鲁嬷嬷出去,自己又摸索出那块玉锁片,想着待到下次见了萧敬远,一定要问问,这玉锁片上的字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难道是这男人如此没廉耻,在好些年前就偷偷地把自己名字刻在他贴身带着的小物事上?

正想着,她耳边就响起一阵「笃笃笃」的敲打声。

不敢置信地朝窗外看去,她心中升起一股惊喜。

这敲打声,实在是太耳熟了。